彭措次仁夫妇俩用不同传统方式捏糌粑

今年7月中旬的一天,我和内地的一位朋友来到位于八廓街西南面的拉萨古玩店,在这里见到了彭措次仁。他是一位中等个子、40来岁的藏族男子,可以听懂一些汉语,而他的妻子次仁玉珍却是位学水利设计的大学生,在拉萨的一家单位上班,为了邀请我们去她家,今天她专门请了假。

夫妇俩见到我们非常高兴,专门把自己家不大的柜台早早的收了摊,请我们一起去他们家做客。

我这次与西藏商人的交流还是缘于一位从老家来的朋友,这位朋友是搞古陶瓷研究的,因此,自从他来到拉萨的第二天开始,就一头扎进了拉萨的八廓街里,几天时间他几乎转完了拉萨八廓街里所有的古玩店,只要写着“古玩”二字的店铺,一个都不放过。也因为古玩,我的这位朋友与我今天提到的藏族商人彭措次仁成了好朋友,并且约好我们要一起去主人家。


彭措次仁家的博古架

主人家是在西藏比较普遍的带小院子的二层楼房。但走进屋里的感觉却与我去过的其他藏族同胞家大不相同,楼下客厅里的博古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藏式器皿,胡桃木的藏式家具上没有画任何图案,显得素雅而恬淡。

在主人的引领下,我们来到他家二楼的佛堂,佛堂里的布置就更是特别了,除传统的藏式佛龛外,还有一排非常简洁的博古架,别致而富艺术氛围。之后看到的是各种精致的藏式手工艺品,包括金银制作的一对酥油茶碗,以及一个硕大的由牛皮制作的古老的转经筒。

主人详细地给我们介绍着他们的每一件收藏品以及它们的来历。还有自家从3000元起家,发展到现在80多万资产的过程以及今后的一些打算。次仁玉珍告诉我们,彭措次仁以前是开长途货车的,经常出远门,她一直担心丈夫在路途上的安全,于是劝丈夫不要再开车,就在拉萨做点小生意。于是,平措次仁在2003年以3000元作为投资,在拉萨大召寺广场附近租了一个摊位,摆一些西藏的小工艺品出售,彭措次仁逐渐开始接触古董,自己也悄悄跟着懂行的人学,就这样,自己的商品中古董的成份开始增加,自己也喜爱上古董了。之后不久,彭措次仁租的摊位到期,他休整了一段时间,调整了经营思路,在妻子的鼓励下彭措次仁就在现在的拉萨古玩店商场租了一个摊位,做起了古董生意。他每年都要抽时间到农牧区去收购一些藏族传统的器皿,平时也经常在拉萨的八廓街里转转,有时还真能拿回好东西来,其中不乏明清时期流传下来的藏族使用的器皿。妻子对彭措次仁的眼力非常佩服,在我们面前不时流露出发自内心的骄傲和自豪。彭措次仁就是凭着那股子好学劲和勤奋,很快跻身到了拉萨的藏族古董商的行列。他们也因此与内地的许多古董爱好者或者古董商人成了朋友。


彭措次仁在八廓街的拉萨古玩商场的柜台前给顾客介绍商品

参观完了主人家的收藏品,主人家留我们用晚餐:酥油茶、手抓牦牛肉和糌粑、还有辣酱,这是一顿非常简单的藏餐。但我们却看到了很久没有见过的藏族传统的羊皮袋里挼糌粑,羊皮袋在女主人手里轻轻飞舞着,不一会儿,拿出来的就成了一坨坨的挼好的糌粑坨。而男主人则习惯用手在碗里挼糌粑,夫妻两人各自展示着自己捏糌粑的独特技巧,真是让我们对藏族传统文化有了新的认识,可谓大饱眼福和口福。虽然在西藏的多年里也无数次吃过糌粑,但今晚吃到了两种方式挼出来的糌粑,感觉特别香。

主人表演完捏糌粑的技巧,我们也开始独特的晚餐——吃糌粑和手抓牛肉。这时,彭措次仁又非常兴奋地找出自己从老家带来的赛马节录制的VCD放给我们看,并向我们介绍赛马过程中的每一个细节。看得出,夫妻两个已经无数次的看过这张碟子,同时,也看得出彭措次仁对家乡的思念之情。

在整个晚上的交谈中,次仁玉珍就成了我们相互沟通的翻译,聊天中我得知在彭措次仁的影响下,彭措次仁的弟弟和弟媳就在他的隔壁租了柜台也做起了古玩生意,而他的妹妹和妹夫如今也在日喀则做古玩生意,看来他们一家真可以称得上是“古玩家族”了。

在西藏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与藏族商人打交道,却让我真实感受到了商品经济意识带给藏族百姓的变化,感受到了藏族文化传承和发展的更多途径。

后来听我的朋友说,彭措次仁在古玩店的二楼上还有一个比楼下要大得多的柜台,看来他们是要把生意做得更大。